“大体说来,死人不是很有才,他们不会讲笑话,不会炒股,但有一件事它们擅长:對付疼痛。”罗琦在书中写道。她讲起尸体的一些功能,比如测试人在车祸时的撞击忍受力。你可能会感到疑惑:为什么一定要用尸体?难道不能用仿真模型?“模型可以告诉你撞车事故对人体部位释放的压力有多大,但你不知道对一个真正的人体来说,到底多大的压力是他能够承受的。”罗琦举例说,“比如,为了不伤害到心脏,肋骨最大能压缩2.75英寸,如果被一款新车撞后,司机的胸口压进了4英寸,‘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’就对这种车不高兴了。”而汽车制造商们要做的,就是尽量把车的冲击力控制在一个范围内。
研究尸体的腐烂,对刑事侦查学有很大帮助,对尸体的变化知道越多,就越能推测出它的死亡时间、死亡方式。比如人在死后,体温每小时下降16.94摄氏度,直到与周围气温相同,僵硬也会在死后几小时内出现,从头和脖子开始,顺着身体下移,又在死后10-48小时后消失。而死亡3天后再研究尸体,“就要转向昆虫学了”。在田纳西大学,专家们把尸体埋进浅坑、封进混凝土、放进车厢、投入人工湖……凶手对尸体会做的事,田纳西大学的研究者都做过。
很多人在捐献遗体时,从不打听遗体可能遭受的可怕细节,罗琦觉得这也能理解,“如果你真把那些细节告诉他们,它们或许就变卦了,要撤回同意书。”但《临床伦理学期刊》编辑埃德蒙·豪持相反观点:“对人的尊重,包括把信息告诉他们,尽管那会引起他们感情上的不快。”
而罗琦考虑的是另一件事:“你试图控制死后的事儿,又对怎么处理尸体要求得很细,这简直犯不上。”在罗琦看来,死就是离开,不再插手人间发生的一切。丧葬经理凯文·麦克也认为,怎么处理尸体是生者的事,不是死者的事,如果在处理尸体的问题上,死者亲属和死者意见相左,他会尊重死者亲属的意见。
罗琦说,她要把处理自己遗体的权利交给丈夫爱德华,因为丈夫很把身体当回事,他甚至不戴隐形眼镜,因为这个过程中他不得不接触自己的眼珠子,连这都让他不安,更别说把妻子的身体送上解剖台。“可如果我脑死亡,器官能用,又有人需要,就让爱德华的唧唧歪歪见鬼去吧!”
《人类尸体的奇异生活》
玛丽·罗琦 著
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
2013年7月 ¥35.00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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